拍案惊奇：加州政府如何侵吞了130亿美元的公共资金？

全美忘记认领的财富惊人：加州已上升到140亿！全美每7个人中就有1人有未认领资产！

扬·彼得斯（Jan Peters）在大学中途做出的职业选择堪称绝妙。彼得斯是德国人，上世纪90年代末，他曾在一家技术学院攻读航空航天工程专业，但随着航空航天市场疲软，他转而学习计算机编程。2000年6月毕业时，他收到了三份工作邀请。他最终选择了一家两年前通过收购一家在线书店进入德国市场的公司。他成为了亚马逊（Amazon）德语部门的第68名员工，在慕尼黑工作。

他最初通过公司的福利计划积累亚马逊股票。起初这些股票价值不高。但到2010年他离开亚马逊，到街对面的宝马公司工作时，他在嘉信理财（Charles Schwab）的账户里已经持有1029股亚马逊股票。他计划一直持有到退休。

时间快进到2020年，他开始收到一些听起来很可疑的公司的邮件，声称他的亚马逊股票丢失了，并表示可以帮他找回，但需要支付一部分收益。一位前同事打电话告诉他，他也收到了关于彼得斯亚马逊股票的奇怪邮件。

于是，彼得斯登录了他的嘉信理财账户——发现余额为零。他所有的股票都没了。嘉信理财的一位代表告诉他，这些股票已被移交给加州审计长。“这真是晴天霹雳，”彼得斯说。

根据加州无人认领财产法，如果所有者三年内未曾动用这些金融资产——既未进行存款也未取款，且未与持有这些资产的金融机构联系——则这些资产将被视为无人认领。根据法律规定，嘉信理财（Charles Schwab）必须将这些资产移交给州审计长办公室保管，以便该办公室尝试将这些资产归还给合法所有者，这一过程被称为“财产归属”。

彼得斯致电州审计长办公室。然而，情况变得更糟：州政府并没有保管彼得斯的股票，而是在2017年以当时的160万美元价格将其出售，而这笔钱原本应该归还给他。问题是，如今这些股票的价值约为420万美元。州审计长办公室的扣押和出售使彼得斯损失了260万美元，这意味着他退休时所指望的退休金只剩下三分之一多一点。

加州无人认领财产法的初衷是让无人认领的资产物归原主。但专家和受害者律师表示，该法的另一个目标早已被其他目标所取代。事实上，州审计长办公室只能找到被查封财产中一部分的所有者。其余财产会被出售，所得巨额资金则会进入州财政。如今，该州一般基金每年从无人认领财产的出售中获得130亿美元的收益，用于充实州预算。2015年州立法分析办公室的一份报告指出，无人认领财产是该州第五大年度收入来源。

受害者权益倡导者表示，州审计长办公室远非尽心尽力地帮助所有者找回财产，而只是敷衍了事。彼得的律师、萨克拉门托帕尔默律师事务所负责人威廉·帕尔默表示，当州政府需要追缴税款或罚款时，会利用车辆管理局和其他私人数据库进行追踪。但当需要通知个人其资产已被查封时，州政府却完全依赖于州税务数据库——而这对于许多居住在加州以外的资产所有者来说根本无法使用。

帕尔默说：“本质上，这相当于加州政府获得了一笔无息贷款。让民众知道自己的财产被扣押，对加州政府来说并非明智之举。”

但帕尔默声称，加州政府在彼得斯的案例中做了更糟糕的事情——他们为彼得斯虚构了一个邮寄地址，并将扣押其股票的通知寄到了这个地址。根据彼得斯对加州审计长马利亚·科恩提起的诉讼，这封信的收件地址是“加州慕尼黑，邮编00000”。帕尔默表示，他获得的证词将证明地址错误是故意的，他还指出其他外国公民的地址也被伪造。6月5日，帕尔默向美国最高法院提出上诉，请求受理此案。如果他胜诉，加州财政将面临极其严重的后果。

加州是如何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无人认领财产并非新鲜事：所有州都制定了无人认领财产法，这并非没有原因。假设您的祖父母多年前以您的名义购买了股票，后来去世了。您的父母失去了这些股票的踪迹，现在它们存放在经纪商那里。无人认领财产法要求经纪商将这些股票移交给州政府，州政府会向您发出通知，告知您如何认领。州政府有义务尽最大努力寻找所有者。

加利福尼亚州的无人认领财产法可以追溯到19世纪70年代，并在19世纪90年代被用于接管即将倒闭的银行中的休眠账户。1959年，该州通过了一项新法律，将无人认领财产扩展到其他类型的资产，例如无人认领的旅行支票、保险箱等等。

证据表明，在此过程中，加州官员们开始将无人认领财产视为一种收入来源。州立法机构缩短了资产在被视为遗弃之前可以闲置的时间：1959年为15年，1976年为7年，到1990年为3 年。2003年，该州停止支付无人认领资产价值的利息。

帕尔默在萨克拉门托一位私家侦探的举报后，开始调查该州对无人认领财产法的使用情况。“这几乎是一片处女地，很少有人关注，”他说。

他估计，自那时起，他代理的因该法而蒙受损失的人数“数以千计”。这些案件胜诉难度很大：他说，法官有时会倾向于支持州政府的决定。但他​​经常在下级法院败诉后，通过上诉赢得官司。“这需要勇气和坚持，”他说。

2003年，帕尔默和另一位律师提起诉讼，指控当时的州政府财务主管故意违反州法律，没有通知所有者其资产已被扣押。此案历时四年，最终在2007年，联邦法院下令该州关闭该项目，直到制定出真诚的通知所有者的程序。

美国电视节目《早安美国》对此案的报道揭露了一份来自审计长办公室律师的内部备忘录，该备忘录措辞严厉，反对扩大通知业主的工作范围，因为这“很可能导致更多原本应流入一般基金的资金被追讨”。时任审计长蒋约翰在镜头前承认，“过去二十年来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大错特错。”

查获的财产越多 归还的财产越少

从表面上看，加州现在拥有一个改进的通知程序，旨在联系到更多财产所有者。无人认领财产法最近一次更新是在2023年1月，该法要求金融机构向价值至少50美元的财产所有者发送信函，而州审计长办公室在扣押资产之前也会发出自己的信函。

但这一程序存在巨大的漏洞。据立法分析师称，加州近60%的无人认领财产价值低于50美元，这意味着这些财产根本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如果帕尔默的说法属实，即州审计长办公室在查找价值超过50美元的财产的正确地址方面做得很少，那么最终的结果是，越来越多的无人认领财产留在了州财政总基金中。

事实上，返还给所有者的无人认领资金比例似乎正在下降。2019-2020财年，只有39%的汇款被返还。根据州审计长办公室最近发布的一份预算文件，过去三年的平均返还率仅为30%。根据这些数据，从2022年到2025年，大约有30亿美元流入了州财政。

州审计长办公室没有回应康斯托克多次提出的采访请求。

萨克拉门托地区的州参议员罗杰·尼洛（Roger Niello）与帕尔默一样，一直致力于改革该州的无人认领财产处理流程。2010年，时任州议员的他提出一项法案，禁止州政府利用无人认领财产充实州财政。该法案还要求州政府开始支付利息，就像2003年之前那样。

这将消除立法分析人士所说的“州政府不愿将财产归还给所有者的动机”。但尼洛的法案最终未能通过。身为共和党人的尼洛表示，他可能会再次尝试：“主要的反对意见是多数党想要这笔收入。我几乎可以肯定，这项法案会失败。​​”

在本届立法会议上，民主党提出的提案似乎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参议院第822号和第849号法案将加密货币和集体诉讼和解金纳入无人认领财产法的管辖范围，从而为国库带来更多资金。

然而，在加利福尼亚州以外，两党都利用无人认领财产来充实州预算。在共和党占多数的俄亥俄州议会，一项激进的提案提出，除少数例外情况外，如果10年内无人认领，被宣布为无人认领的账户将永久转入州政府。俄亥俄州共和党人还提出了一项提案，拟动用该州的无人认领财产基金为克利夫兰布朗队建造一座体育场。

鉴于加州只有短短三年的资产认领期限，帕尔默建议人们定期联系自己的金融机构，确保他们知道你仍然在那里。仅仅登录账户是不够的。他还说，如果你收到一封信，告诉你某个账户即将被没收，不要想当然地认为这是诈骗。

帕尔默说：“整个项目的核心目的是让房主找回自己的房产。次要目的是在找到房主期间，让州政府可以使用这处房产。加州由于预算问题，颠倒了这两个目的。”

接下来会如何？

帕尔默向最高法院提交的请愿书犹如一根直指州财政的巨矛，而且他胜算或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大。这不仅是因为帕尔默的团队成员包括来自华盛顿特区马西和盖尔律师事务所的最高法院重量级人物，还因为最高法院的保守倾向可能更倾向于受理此案。塞缪尔·阿利托和克拉伦斯·托马斯两位大法官在评论最高法院拒绝审理类似案件的决定时指出，科技进步使得寻找失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容易。与此同时，他们在2016年写道，各州似乎“越来越不履行其在没收私人财产前提供充分通知的宪法义务”。

如果彼得斯和帕尔默胜诉，加州被迫加大力度寻找失主，那么州财政将遭受巨大打击。那130亿美元简直就是一张巨额欠条。帕尔默表示，如果法院裁定州政府不仅要支付失主最初的金额，还要支付原始金额加上利息，那么总额将接近700亿美元。与此同时，他每天都会接到大约一个电话，来电者大多是泪流满面的人，他们发现自己的退休账户或其他资产被卷入了加州的无人认领财产黑洞。他说，这项计划“正在伤害它本应帮助的人”。

由于加州将无人认领的资金以信托形式保管，并归还给合法所有者，因此加州有义务向扬·彼得斯支付其应得的160万美元。但当加州真的支付了这笔钱时，却又给了他雪上加霜：彼得斯无法在任何银行兑现如此大额的支票，所以他不得不额外支付45美元的汇款手续费。

但除非他的诉讼成功，否则他将永远无法追回损失的260万美元。持有亚马逊股票并使其增值是他退休生活的基石。“我没有尝试用其他任何东西来建立保障，”他说。“这就是我的一切。”

全美忘记认领的财富惊人：加州已上升到140亿！全美每7个人中就有1人有未认领资产！